“花菜哪能吃啊?居委会发了六根茭白,四棵花菜,介许多花菜哪能吃啦?”我妈在电话的那头问我,上海没有封城,只是封了浦东和浦西,她在浦西,也被封在了家里,吃的用的只能依靠“配给”了。她所在的小区,在地理上属于闵行区,然而在户籍上又归长宁区管。那儿是上海最早的外汇房,建筑标准很高,六层楼的房子还带电梯,墙壁厚得冬天不用开暖气;当年建造的时候整个闵行区还是“郊区”,可能开发商怕卖不动同时又神通广大,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,那儿成了长宁区的一小块“飞地”。飞地的好处是“没人管”,在全市封小区的时候,那儿突然没人管了,保安、大白、志愿者都没了,不管是出家门出楼门出小区门,都没人管,然而没人管也没用,就算出得了门也买不到东西啊!飞地的坏处是“没人管”,别的地方都在做核酸发东西,但没人通知他们应该如何会如何,他们真正活得了一个“莫名其妙”。好在,后来又有人管他们了,核酸也做了,东西也发了,那回著名的“长宁区发带鱼”,他们也拿到了,以此可以证明自己并没有被长宁区忘了。但是除了发过一回带鱼一回肉以外,其它的几次发的都是蔬菜,我的好多朋友们都在抱怨没有葱姜,但是我妈那儿,有一次发的东西是大量的葱姜蒜和一包两斤的大米,我妈很发愁,又没东西烧,要那么多的葱姜蒜干嘛?疫情让人心烦,今天的上海已经有了三十万例阳性人,甚至连重症病人都高达十人之巨,本来想写“阳性病人”的,但转念一想,三十万人大多数是“无症状”,无症状当然不能算是病人。上海人烦心,我也烦心,不但因为有亲眷朋友在上海,还因为前天我敬重的昆曲大家华文漪先生过世,我在写了个引言后重发一篇旧文,三番二次被